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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姐,听说你拿到了哈佛商学院硕士学位证,是真的吗?”林云看着林青。

“嗯。”林青点点头。

“青姐,你果然是林家年轻一辈中最耀眼的存在。”林云笑着说道。

哈佛大学,可以说是M国所有大学中的一项王冠,而王冠上那夺人眼目的宝珠,就是哈佛商学院!

哈佛商学院,背世人称为培养商人、主管、总经理的‘工厂’。

能从这里毕业的,那都是未来商界佼佼者!

林青能从那里毕业,足以说明,她绝对已经拥有,超高的商业能力!

“林云,算算时间,你应该也快毕业了吧,等毕业了,到姐的公司来上班怎么样?姐肯定给你足够的待遇。”林青微笑着说道。

林云知道,林青这么做,是想帮自己解决工作问题。

“青姐你自己开公司了?”林云惊讶道。

“嗯,我爷爷给我了一笔钱做启动资金,现在研发一款网络产品。”林青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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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什么网络产品?”林云好奇道。

“一款购物APP,我准备叫拼少少。”林青说道。

“购物APP?”林云一愣。

“青姐,我们华国国内的网购市场,有淘宝和京东两大巨擎,网购市场被他们两个瓜分的差不多了,想从这两个巨擎的口中,抢夺网购市场的肥肉,恐怕很难吧。”林云说道。

“没错,他们的模式已经成熟,而且已经拥有了体量庞大的用户群体,所以想划分网购市场这份蛋糕,必须要推出新型模式,我现在已经有了一个比较成熟的想法。”林青说道。

“那祝青姐你能成功!我相信青姐你的能力。”林云微笑道。

“那……,毕业后到我公司上班的事情,你考虑考虑吧,还是那句话,我绝对不会亏待你!”林青也回以微笑。

“谢谢青姐,等我毕业再说吧。”林云说道。

“也对。”林青点点头。

就在这时候,又有一道。

“青姐!”

林伟光面带笑容的走了过来。

“青姐,你是大忙人,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走走走,过去跟我们这些兄弟姐妹聊聊。”林伟光笑着说道。

“林云,我们一起过去吧。”林青扭头对林云说道。

林云微微一笑:“不必了青姐,你去吧,他们都看不起我,我跟他们也没话题。”

林云怎么可能去跟林伟光他们扯淡?

“林云,有我带你过去,谁敢看不起你,那就是看不起我林青。”林青说道。

林伟光忍不住说道:“青姐,他只是个被逐出家门的弃少,理他干嘛,废物一个。”

林青秀眉微微一颦:“伟光!他说怎么也是你堂弟,我们都留着想同的血脉,我不许你这么说!”

“行行行,我不说了!”林伟光说道。

就在这时候,门外又走进一个年轻男子。

男子身高约莫一米八,梳着小背头,身穿西装,看起来精神抖擞!

“哥你来啦!”

林伟光看到此人后,连忙高兴的迎了上去。

走进来的人,也是林云二伯的儿子,是林伟光的亲哥,叫做林琅天。

“哇,天哥来了!”

屋内一阵骚动。

林琅天,复旦大学MBA毕业,同样是天之骄子!

他跟林青,被外界合称为林氏集团的金童玉女!

他们的这种学历,别说是小小的建业县,就是放眼市、省,也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

林家出了这两个人才,可是林老爷子一直以来的骄傲!

林琅天如今在林氏集团做副总经理,按照这种发展趋势,必定是林氏集团未来的接班人。

在林氏集团这样的家族中,对子孙对考核,成绩和能力,绝对是最重要的一项,其次就是看个人的交际能力,如果这些都没有的话,那就是废物一个。

像林伟光等人,天天吃喝玩乐,不求上进,典型的就是这种人,父辈们会给他们钱花,随便玩乐,不求他们成事,只求他们不闯祸捅窟窿就行。

一般家族中,大部分都是林伟光这种不求上进的富二代。

而像林青、林琅天这种,那就是家族未来一代中的精英,家族会倾尽一切资源培养他们,他们那就是家族未来的接班人,要担负将家族发展到更高层次的重任。

至于林云,就算林云回到家族,以林云青阳大学这种,本地二本大学学历,那也属于废物一列,跟林青、林琅天这种天之骄子,根本没得比。

林琅天进来后,也看到了林云。

林云林云很多年来过林家了,他的出现,自然很容易引起注意。

林琅天直接走到林云面前。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林琅天眉头微皱的盯着林云。

“怎么?我不能来吗?”林云露出一抹笑容。

“当然不能,你早已经跟我们林家断绝关系了,自然没资格来。”林琅天平静道。

“琅天,话别说的这么难听,林云再怎么说,跟我们也是同一血脉。”林青开口道。

“林青,你堂堂哈佛MBA毕业,价值这个东西应该很清楚吧?为他这样的废物说话,有何价值?”林琅天不屑一笑。

“林琅天,不是做任何事情,都要考虑价值的!这个世界上,还有亲情。”林青说道。

就在二人争论的时候时候,管家从楼上走下来。

管家直接来到林允面前。

“林云公子,老爷让你上去,老爷要单独见见你。”管家说道。

“好,带路吧。”林云平静道。

紧接着,管家便引领着林云,往楼上走去。

身后则是这些林家子孙们的议论之声。

“爷爷见他,不知道要干嘛?”

“估计爷爷是想让他重回林家吧。”

“有这个可能,毕竟他林云身体里流淌着的,还是林家的血液。”

……

“哥,如果这小子真的回林家,不会影响到咋们的利益吧?”林伟光对林琅天小声说道。

“一个废物而已,能影响到什么?”林琅天不屑的摇摇头。

年轻一辈中,只有他和林青最耀眼。

说实话,论文凭的话,他复旦大学MBA虽然牛逼,但是比起林青的哈佛商学院,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但是,林青是女孩子,注定以后要嫁出去。

所以,注定是他林琅天,以后接管整个林氏集团,他可不认为,区区林云能动摇这一点。

……

林云上楼后,首先在客厅看到大伯、二伯和姑姑。

“林云,见到长辈,不知道行礼吗?”二伯林勇强眉头一皱。

林云冷冷一笑,然后直接跟着管家,继续往里走去。

当初二伯是最反对林云父亲的,才导致父亲跟林家彻底决裂。

之后林云母亲带着林云,上门求他们帮忙借点学费的时候,也是二伯对林云和母亲嘲讽的最厉害,她侮辱林云母亲那些话,现在都刻在林云心中!

所以,林云怎么可能搭理他?

二伯见林云竟然不理会他,他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哼!真是个混账,不知道他那野妈是怎么教他的,这点礼数都不懂!真是有人生没人养!如果不是老爷子,我立即让他滚出去!”二伯恼怒道。

“二弟你消消火,跟个野孩子计较,没必要,对了二哥,城中村改造项目进行的怎么样了?”林云的大伯开口说道。

……

别墅书房门口。

“林云少爷,老爷就在里面,您进去吧。”管家说道。

“好的,麻烦了。”

林云彬彬有礼的回了一句,然后转身推门而入。

管家见林云进门,他忍不住说道:

“别的不说,林云少爷对我们这些下人的态度,倒是很不错,整个林家小辈中,除了林青小姐外,也只有他能这样跟我们客客气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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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偷袭本阵又怎样,何以自乱阵脚呼。要尽管相信自己的袍泽和友军,发挥一往无前之态势。”

已经抵达金华城外十数里外的前进营地里;负责打援和反攻的葛从周,闻讯亦是脸色肃然喝声道:

“莫管他几路过来,吾等直管他一路杀去;只要能够及时打穿敌军的防阵,只取敌阵腹心不得不救的关要之处,就自然可以迫使敌军不得不主动邀战和决胜了。。”

“作为战场上的机动之师,现下的争取决胜之道,就在与敌我之际的用兵神速,于贯彻行事果断与否,最忌犹疑不决坐失战机了。”

“州城里的敌军且不要去碰,就算主动杀出来了也不要与之纠缠,但是周围的村寨和戍垒,还有地方来汇合的兵马,就随便我们打好了。。”

“打下来的地方也要放走几个报信的,这样才能引得城中的敌军动起来,若是此辈主动出兵来救援就更好了,这意味着局部战场主动尽在我军手中,看他能及时救援几个。。”

“诺。。”

左右顿然一片轰然应喝声,随即又鼓号和哨子声中,变成一支支营地中奔涌而出的人流在金华城附近肆虐开来,而又让守军开始疲于奔命的竭力应对。

于是又过了两日之后,葛存周率领重新汇集起来三营两团的人马,径直杀到了一处大型戍垒前;

“这就是天成戍,号称婺州境内的第一大镇戍,。。戍主便是婺州(今金华)刺史王壇的叔父,因此藏了不少甲械和粮草。外墙俱是不容易点着的木桩夯土夹墙。。”

一名膀子缠着绷带而长相老成的驻队校尉邓伦为他介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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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聚集附近的人手,尝试打了几次都没打下来。。主要是未尝携带足以攻坚的火器,还有城中就近杀过来的呼应,故而一直没能就近立下营盘来,还焚坏了好些车船器械呢;”

“现在们过来就好了。。只要能挡住州城那边的牵制和威胁,就凭咱这些人手别说是以类对垒,就算是这天成戍也可再度尝试慢慢收拾下来了。。”

“不用了,我们采取两手准备,一起解决好了。。”

葛从周却是毫不犹豫的否决了他的想法,然后又补充到。

“这次又有新器械投入使用呢。。”

随后校尉邓伦就看见了,与其说是新的器械,不如说是改良版本的装备。十几辆专门强化过外露构件的大车,在简单改装之后就变成冲车一般的事物。

只是这些伴随着推举滚轮大牌一起,顶石冒矢而几乎不为所动,冲到墙垒近前的“冲车”,并没有任何的撞头和凿击部分;

只见它们墙根在停顿片刻之后,就接二连三的震动着迸发出大蓬的浓烟和碎块,而相继在某种反冲力之下倒退回来。

与之相对应,则是多出来十几处不同程度崩塌的墙垒缺口。已经呼啸着蜂拥而入的太平士卒;然后又变成在叫喊和厮杀声中逐渐被点燃的处处烟火。

这一幕,也让长期在江东外围地区活跃,新近才归建行事的邓伦很有些唏嘘起来。仅仅才间隔了不到两年多的光景,太平军本阵的势力就已经日新月异的突飞猛进如斯了。

而不多久之后,才点燃求援烽火的戍主王彤,就已经被沿着几条主要街道,具列整齐推进的长矛、刀排、弓弩和火铳等战团、战斗组,给逼到了自己本家坞堡的塔楼上。

然后又在自下而上被堆柴点燃的火焰熏天当中,带着一众武装的子侄家人,如同凋零落叶一般的跌坠下来。

而在不久之后,来自金华城方面的援军才在旗鼓喧天当中仓促杀到。然而,迎接他们的就只有戍垒中,满目疮痍的坞壁残垣废墟和密密麻麻吊死在墙头上的尸体们。

“天杀的贼子,当与势不两立,可怜我王氏满门世代与人良善,又何遭此劫啊。。”

刺史刺史王壇的族弟,东阳兵马使王向先割发掷地而仰天拗哭道。然后他又狠狠的对左右喊到:

“都给我把戍中剩余的活人给找出来,我要看看是哪个杀千刀的敢于贼通。。害了我王氏亲族。。”

左右都没有人敢于制止或是劝谏他,因为都知道他这是要杀人泄愤,并以为一时的威慑了;因此也有人举刀挺枪的舔舔嘴唇,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来。

只待一声令下,就争相恐后的带队冲到戍垒中,那些看起来犹自完好的民家当中,又在哭天喊地和告饶哀求的声嚣当中,不断将那些灰头土脸的幸存居民给驱赶出来。

因为有相对坚固的外围防护,以及占尽方圆百里内数万亩田地和山林水泽、池泊,王氏家族的私兵部曲守卫,因此当中的千余户民家还是相对保完好。

因此,这些来援官兵们很快就捉鸡拿鸭、牵狗拖猪,又在手推小车和驮畜身上挂满了布帛和酱菜坛子,看起来收获颇丰又相继满载而归了。

而王向先也只是面无表情的冷冷看着这一切。对他来说,既然自己伯父所代表的一大群族人都已经不复所在了,那再维持这点眼皮底下的体面和吃相,又有何用呢。

所以,很快就有一些被迫当场指认和告发出来,曾经当众与贼军有过接触的人等,在表情复杂的众目睽睽之下,被五花大绑送到了王向先的马前。

然后又在持起彼伏的哭喊和辩解声中,被不分男女老幼都剥光衣裳,绑在木桩上头朝下的覆土埋住。

然后在陷入窒息的外露身体挣扎挺动当中,至上而下一刀剖的器脏和血水倒淌而下,就像是凭空在腹腔内绽开了一朵朵残酷而鲜艳的花色。

这就是被称为种血荷花的酷烈处刑,也是他们这些乡土出身的官军,一贯用来威慑和恐吓那些流贼和暴民的常用手段之一。

然而,望着这上百具死状惨烈的尸体,王向先犹自不满意的别别嘴,他并不觉得光靠这点人就能与贼军里应外合。

然后又有心领神会的部下上前,开始了新一轮哭天喊地中的甄别和指认。。。直到绑满了新旧尸体的木桩已经达到了五六百具,他自觉稍加宽悯的下了最后一个命令。

“把所有的女人不分老幼都给我带走,再告诉剩下的人等,胆敢有人与贼相通,就莫怪满门如此下场了。。”

当这些官军欢天喜地背负着各种抢来的物资,拖曳着一串串束手捆绑起来的女子,就此踏上归途不久之后,才在道路的岔口上遇上另一支前来汇合的人马。

只见对方人人披甲而背负着弩弓,看起来就要比王向先的麾下更加精锐的多;高举着的也是团结兵的旗号。

“我等沿着大批足迹,在分河口和前路上分别守候和埋伏了大半日了,未见任何贼军复还往来的踪影。。难道真是远遁而去了。”

领队的都将兼族人王重照拱手道。

“那就加快脚步回城。。此番出兵多少还有些关碍呢。。”

王向先当即喝令道。

随即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就在抱怨连天当中不不得不丢下一些负累,又将走不快的妇人留在后队专门看管,这才勉强加快了速度向着金华城方向奔走而去。

然而,当他们抵达来路的东阳江小支流上一座桥梁时,突然就被堆砌和设置的阻碍物给挡住了;随即就有人自发上前奋力挥动刀斧砍劈和搬运开来。

然后轰的一声巨响和烟柱腾起之间,将将他们如同纸片一般的炸翻、吹飞开来;残肢断体散落在河水里到处都是;

随即整座桥梁就在支架折断的脆裂声中,也带着桥上躲闪不及的剩余官兵给轰然坠于水中。就像是某种响应似得,顿时有震耳的轰鸣声从水边草荡中亦是接连炸响开来。

随着那些灰烟滚滚的气浪斜向迸射而出的,是一大片夹杂其中碎片和铁渣;顿时将那些因为受阻而堆集在行路上,漫不经心而略显疲色的官军,给相继扫倒、打翻了一片又一片。

最后,在爆炸中变得七零八落的草荡和烟尘当中,林立的“太平”青色战旗也被高高举起来,而引导着无数冲杀出来的伏兵;

顿时将这些犹在混乱和惊惧当中的官军,截断和切割成无数首尾不能相顾的局部。

当第二日头重新升起来的时候,金华城的墙头上,已经可以看到在城下一箭之地外,被堆砌起来的数个丈高的尸上,还有胡乱插在上面婺州团结和东阳团练的旗帜。

而在一片嘈杂声中登上门楼的大将军张自勉,亦是脸色再度沉了下来,这显然又是一次擅自行动的恶果。

他虽然早早就三令五申令地方上做好清野坚壁的准备,一旦事有不虞就能迅速将力量收缩和撤回到城内来。但是这些本地军伍显然还是尤有侥幸心理,而暗自打了折扣。

这一次的婺州刺史王壇,为了救援自己的本家而私自倾力出兵的行举,让足足有四千多名的精壮士卒,就这么因为个人的私心而无端折损掉了。

随后,脸色苍白的婺州刺史王壇被拖了上来,又在宣告下当众剥去了甲衣;而在众目所注的兔死狐悲或是幸灾乐祸的眼神之中,噼里啪啦的脊杖起来。

“惟愿诸军仅以为戒共赴艰难,”张自勉痛心疾首的看着周下聚拢起来的各位守臣和军将道。

“不然,就算是贼军不得杀,我也要先斩了尔等的头颅,以正视听。。”

“唯尊大将军号令,断不敢有违。。”

面面相觎的众人亦是心悦诚服,或是饱含意味的齐声应和道。

然而,这时城下再度响起了了告警的号角声。随之而来的是大批身穿铮亮整片胸甲和铁鳞护肩、锁链护腿,头戴白翎园盔的贼军马队,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绕城而走。

。。。。。。。。。。

而在淮南的扬州城内,众目睽睽之下的楚州刺史兼兵马使高越,正跪在紫云楼下长久不起,而引得左近出入的各色人等议论纷纷:

“这已经是第二日了啊。。高七指还真能挺下去么。。”

“高郎君好歹也是令公的子侄,又是一方守臣,何故如此呢。。”

“据说是因为贼军过境的惨状吧,楚州偏据淮上要冲,除了山阳之外其余为贼屡破屡复,这次更是申州贼头刘汉宏亲至。。”

“谁知道好容易才挡住了刘贼的攻打,却又被蔡州贼那边渡过淮水的孙儒部给偷了城,只得数百人乘船脱走出来,眼下正是人地皆无了。。”

“那又如何,谁不知晓如今的內府是谁在当事,郡王又最听谁人的道理呢。。谁叫他当初既然于梁(瓒)左(长)史那边亲善呢”

“粱左使既有方略而不肯应承他出兵,就莫怪他求到內府这边,被晾起来了。。”

刚刚回来述职的前幕客,如今外州从事新罗人崔致远,却是忍不住诵念了一句诗文:

“千村万户皆鬼域,广陵城中登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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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魂女帝?”

听到声音,饶是以苏玄的胆大都是毛骨悚然!

这可是第一时代的顶尖强者啊!

“唰!”

苏玄两道意志都是扭头,发现两女原本有些模糊的命魂在这一刻竟是活灵活现。

早在当年得到女帝传承,绣娘和月朝夕的命魂就是变成了战魂女帝模样。

双手持枪矛,一身战甲,哪怕不露气息也能让人觉得这是一个战场上的无双战士,让人忽略性别。

以前苏玄看不真切,内心便是有了悸动。

此刻看清,更感磅礴压力。

不过让苏玄意志颤动不止的是,他看到了战魂女帝的模样,但却是诡异的无法描述出来,就像遮了一层面纱……

“是?”苏玄压制着自己的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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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所想。”月朝夕和绣娘的命魂同时开口,语调,速度都是一模一样。

“还活着?”苏玄动容无比。

虽说云圣白帝,牛魔都是第一时代的,但云圣白帝被诅咒,牛魔念头就被镇压,这是例外,而且惨的一比。

而战魂女帝应该在第一时代就陨落了,而且还只是帝境,这就让苏玄觉得不可思议了。

“活着?”战魂女帝极有深意的自语了句,并没明确回答。

苏玄意志有些僵硬,按理说他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此刻却不知从何说起。

第一时代的强者啊!

战魂女帝显然知道很多关系圣王大陆的辛秘。

“……”苏玄开口。

但。

“别急,我等等再聊。”战魂女帝忽然开口。

下一刻。

“轰!”

两祭司的意识和命魂嘶叫着,蛮横的冲入了两女身体。

“给我死……呃!”

两祭司张牙舞爪而来,但下一刻就是愣住了,因为战魂女帝直接动手,抬手间就是捏住了两命魂。

“意识太弱,借力量一用。”战虎女帝如是说,伸手就是捏住两命魂。

“女帝……呃呃呃啊!“两祭司直接懵了,接着就是惨叫。

她们真的唤醒了女帝?

可是女帝为什么要吞她们?

她们明显是自己人啊!

战魂女帝嘴巴动了动,好像在咀嚼……

苏玄只觉一股凉气在本尊肉身升起。

“好了,咱们继续。”战魂女帝很快又开口。

“我……”苏玄开口。

“我时间不多,听着,我说吧。”战魂女帝打断他。

苏玄:“……”

女帝自顾自开口:“我是残念,为我继承者而存!当年我六道传承崩塌,仅传其二。们得其一,接下来可去寻找第二道传承……”

苏玄瞳孔一缩。

久久无声。

“然后呢?”苏玄愣了愣。

“没了。”

“……”

草!

以前的人都这么任性的么?

苏玄很想怼过去,但想想还是算了。

“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战魂女帝又道:“作为我继承者的护道者,有资格让我解答三个问题。”

护道者?

这老太婆是在给自己脸上贴金么,还是无法接受自己的继承者臣服于他?

苏玄内心麻麻批,但心中是真的迷雾重重,很想知道过往,也就忍住了。

他深吸口气,问:“第一时代是个怎样的时代,为何消失于历史长河?”

“……"

等了良久,苏玄恼道:“倒是说啊。”

“此事牵涉太多,没资格知道。”

苏玄要是有镜子,就能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精彩了。

淡定!

忍住!

苏玄不断吸气,咬着牙再问:“那净土呢?”

战魂女帝沉默了下:“还是没资格。”

“草!”苏玄忍不住低骂。

战魂女帝冷幽幽盯了会儿苏玄,盯得他意志都微微颤栗,然后才开口:“算了,懒得与计较。问些简单的问题。”

“最后一个问题,您老啥时候滚啊。”苏玄阴阳怪气的说,觉得战魂女帝应该弄不死他。

战魂女帝又盯了他一会儿,清冷出声:“像这种人要是在第一时代,估计出门就会被打死。”

这狗日的在说我嘴贱?

苏玄咬牙切齿。

“既然没福缘,那我也便不说了。”战魂女帝又悠悠道,却是开始消散。

苏玄冷笑连连:“死都死了,就别放嘴炮了。”

战魂女帝只是冷淡的看着他。

消散前。

“提醒一句,第一时代是觉醒与放抗,第二到第五时代是播种,第六到第九时代成长,最后…才是收获。小子,愿活到最后……”

战魂女帝说完,悄然消失。

苏玄意志狂震。

什么意思?

老子古文没学好,他麻能不能讲的通俗点?

苏玄咬牙切齿。

而此刻。

吸收了太多战魂部落力量,以及吞了两祭祀命魂的绣娘和月朝夕开始了升华,意识更是开始恢复。

苏玄的神情渐渐平寂下来,微微皱眉。

“她最后这话到底什么意思,还有她是死是活?”

对于这等存在,此刻的苏玄根本捉摸不透。

此次这显然不算友好的谈话后,苏玄更是开始觉得绣娘和月朝夕的未来有了不确定性。

“出现的是残念,六道剩二道,最后那一句话……我该不该信?”苏玄暗自捉摸着。

与此同时。

外面招魂坛上。

两祭司如雕塑般站着,身上生机渐渐散去。

外面。

摇光和师妃也是一身血,打得有些懵逼。

狗日的苏玄!

说好的帮忙呢?

报复!

绝对是报复!

两女怨念满满的看了眼袖手旁观的苏一,感觉自己要被打死了。

刚刚师妃还把人引导苏一边上,可惜苏一一剑把她拍向那祭司。

“造孽啊,我为什么要动手,当咸鱼不好么。”

“作死啊,我为什么要嘚瑟,躲在玄哥背后当个小女人他不香么?”

两女心中哀嚎,却不得不拼命动手。

不过也就在此刻,仅剩的祭司浑身狂震。

她意识落到招魂坛。

“夺舍了?”

祭司看到另外两人的肉身已是如砂石堆砌,一推即倒。

她有些激动。

不过很快脸就是一僵,绣娘和月朝夕的气息开始疯涨。

“不,这是人没了啊!”祭司惊骇,又愤怒,这不是她那两个同伴的气息。

“跑!”

祭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显然她们失败了。

再待下去,祭司觉得自己都得死。

二话不说。

在摇光和师妃懵逼下,祭司跑了。

“轰!”

知道此刻苏一才动手。

“哪里走!”

剑芒如天柱!

“啊!”祭司凄厉尖叫,一半血肉直接干枯,以此爆发恐怖力量挡住这一剑,然后远遁。

其速度之快,远超苏一。

“们等着!”末了,祭司还怒吼。

“这是反派的标配威胁,感觉逃跑是不吼上一嗓子跑的都不得劲。不过这也说明我们是正义的一方啊。”摇光和师妃愣了愣,又对视了下,然后唏嘘感慨,一副高处不胜寒的模样。

苏一无视。

两个怂贱怂贱的女人。

极远处。

祭司的狰狞面具已是脱落,露出如老树皮般的丑陋苍老面孔。

“们等着,们等着!”她低吼连连。

祭司所去,苦尸脉。

大约在两百年前她还没这么老,也曾是战魂部落一朵花,当时她更遇到了苦尸一脉少年天骄司凌,有过一段‘老牛吃嫩草’的美妙经历……

如今司凌俨然成了苦尸少主,位高权重!

祭司心中怒火汹汹,决定去找她小男人,然后回来弄死那群小娘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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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昏迷了多久,玉帝缓缓的睁开双眼,只觉得神清气爽。

似乎自己很久很久都没休息得在这么好过了!心神宁静。

自己可真希望就一直这样,什么都不去理会。

当然,这只是刚刚苏醒时候的错觉罢了!

睁开双眼的玉帝坐起身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云床之上,而在不远处,站着一个身影,身形仿佛完融入了这方天地之间,让人丝毫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道祖!”只是,看着这个身影,玉帝的眼神变得极其复杂,旋即立马起身,对着这个身形直接跪了下去,完没有丝毫身为三界之主的架子。

“起来吧,你如今乃是三界之主,岂能随意下跪!”鸿钧老祖缓缓转过身来,眼神平静的看向玉帝说道。

“三界之主,我如今还算是三界之主吗?瑶姬已经死了,我手下的四御更是死得干干净净,如今人族更是宣告,重立人皇……”听鸿钧老祖所言,玉帝摇了摇头,一副自嘲的模样说道。

听玉帝所言,鸿钧老祖依旧是神色平静的站着,却一言不发。

跪在鸿钧老祖的面前,等了片刻,没听到鸿钧老祖的话语,玉帝悄悄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

旋即膝行几步,来到鸿钧老祖的面前,低头道:“道祖,虽说我当了这么多年的玉帝了,可是,多年来最希望回到的还是当初在你座下当昊天童子的日子!”

“如今,瑶姬已经死了,道祖你座下多年来无人伺候,我也不要那什么玉帝的位置了,更不当三界之主了,我就留在道祖的身旁,继续当你的昊天童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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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既已是三界之主,行事怎能如此莽撞?我也知你现在的难处,故此,已然让你的伤势治愈!如今,便再赐你乾坤镜,量天尺两件宝物护身吧……”

看玉帝这幅模样,鸿钧老祖沉默了许久之后,跟着摇头,语气中颇有几分唏嘘感慨之色的说道。

说话间,抬起手来,一面宝镜和一根宝尺凭空出现,落到了玉帝的面前。

“拿着吧,三界众生,需有人治理才行,你既已挑起重担,可就莫要再轻言放弃!”话音落下,鸿钧老祖对着玉帝挥了挥袖子。

身为准圣的修为,玉帝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等他再定下心神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然离开了虚空境界,回到了仙界之中了。

低下头来,玉帝的目光落在手中刚刚得到的两件宝物上面。

乾坤镜,光华可鉴威能不同凡响,量天尺,同样是气息不凡。

以玉帝的眼光,当然看得出这两件宝物,当属先天至宝之列,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幕浓浓的笑容来!甚至高兴得都差点翻两个跟头了。

有这两件至宝,玉帝很清楚,自己的实力必然是暴涨一大截!

自己猜得没错,虽说导致身合天道之后,几乎无欲无求了。

但是,自己身为三界之主,若是一旦真的撂挑子不干了,介时,三界动乱不堪,想必这也不是道祖想要看到的景象吧?

因此,自己哭诉说想要撂挑子不干,跟在道祖的身旁继续当昊天童子。

果然,听到这个话之后,便是道祖都坐不住了,拿出了两件宝物出来送给自己。

“很好……”手握两大至宝,玉帝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重新浮现出斗志来了。

人族先是宣布自治,接着又是宣布重立人皇?真的把自己这个三界之主当做摆设了吗?

还有那旃檀功德佛和妖师鲲鹏他们,竟然联手袭杀自己,这个仇,自己也得好好的清算一下了!

因为道祖出手的缘故,伤势已经完治愈了,玉帝重振旗鼓,回到了天庭之中。

“拜见玉帝!”南天门处镇守的天兵天将,眼看着玉帝回来了,精神一震,急忙开口行礼。

“嗯!”玉帝微微点头,倒也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开口询问了一下这两天整个天庭都是什么样的局面。

稍稍了解了一番之后,玉帝身形一动,进入了天庭之内!

第一件事,玉帝当然是重临凌霄宝殿,告诉天庭的神仙们,自己回来了,稳定人心。

紧接着,玉帝开口,召集了天庭中的精锐高手,准备行动。

而这次的目标则是冲着乌巢禅师和妖师鲲鹏而去!

对付人族自然是重要的,但是,玉帝却也依旧坚持自己的策略,在对付人族之前,还是要将乌巢禅师诛杀才行!

特别是乌巢禅师被高阳和功德佛复活了之后,他更是坚定的站在人族这边。

这也自然是更加坚定了玉帝要诛杀他的心思!

毕竟天庭和人族这种大规模的战场的话,周天星斗大阵才是真正能发挥巨大作用的时候。

而这次,若是妖师鲲鹏也一起跟着来的话,玉帝倒是不介意连他也一起杀了报仇!

有了两大至宝在手,玉帝有这样的自信!

当然,如今天庭是风雨飘摇的状态,自己的声望也是一降再降。

趁着这次袭杀他们两人,一旦成功,也是自己重振身为的大好时机!

只是,玉帝虽然有自信,可乍然间听到他的话,居然要对两位准圣层次的大佬出手,被点将的诸位仙神,还是觉得心惊!

人间,长安城!

在明教的总部,一根扶桑神木耸立着,乌巢禅师静静的坐在扶桑神木上。

虽然复活了,这是一件好事,可是,乌巢禅师的脸色却看不到太多高兴的神色。

因为与玉帝一战,被玉帝操控着斩仙飞刀斩断了一臂,如今的乌巢禅师,成了独臂禅师了。

虽然江流的观音咒厉害,能够让他脑袋上的血条恢复,但却也只是让他的伤口不再流血罢了,却并没有肢体重生的能耐。

当然,即便只剩下了独臂而已,但乌巢禅师依旧是金乌一族的存在,也依旧是准圣层次的强者。

有他在这明教之中坐镇,摆明了是支持明教的,整个明教上下,都觉得精神一震!

毕竟高阳公主和教主江流虽有准圣层次的实力,但却没有准圣层次的修为,总体而言还是差了点味道!

现在真的有了个准圣修为的强者坐镇,这感觉自然是完不同的。

自然,乌巢禅师在明教待着,妖师鲲鹏自然也在明教待着!

他说过,重立人皇的事情会给予助力,当然不只是口头上的空头支票而已。

这一日,乌巢禅师继续端坐在扶桑神木之上打坐。

虽说是准圣层次的修为了,但乌巢禅师可不像妖师鲲鹏一样,修为已经到了准圣巅峰,难有寸进了,乌巢禅师的修为,还是有很大的进步空间的。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乌巢禅师的心中微动,突然感觉到了隐约之间,似乎有什么在呼唤着自己似的,让自己心绪难平。

“这个感觉,莫非是……”霍然起身,乌巢禅师看向天边,心中暗自的呢喃着。

旋即,略作思索之后,身形腾空而起,往远处飞去。

“他要去哪里?”随着乌巢禅师的身形离开了明教,高阳恰好看到了他离开的身形,心中暗自的诧异。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高阳看到鲲鹏的身形也飞了起来,追了上去,也就没有再多想什么了。

隐约之间,最强准圣的名号已经落在鲲鹏的身上了,有他在旁边跟着,两位准圣层次的强者,自己当然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太子,你这是要去何处?”追上了乌巢禅师的身形,妖师鲲鹏开口问道。

“我感觉到了,有河图洛书的气息,正在呼唤于我,我必须去看看……”闻言,乌巢禅师回答说道。

“河图洛书!?”听得此言,鲲鹏的脸色不由得变了变。

上古时期,妖族镇压天下,两位妖族皇帝,太一手中的宝物乃是东皇钟,而帝俊手中的宝物则是河图洛书。

听得是河图洛书出现了,妖师鲲鹏自然明白,自己想要阻拦他的话,是不可能拦得住的。

略微思索了片刻之后,妖师鲲鹏还是开口道:“如今太子你断了一臂,实力受损,在这个节骨眼上,河图洛书出现,怕就怕有人做局,针对太子,还是我随太子一同前去吧?”

“这个,也好……”

听鲲鹏的话,乌巢禅师原本是想要拒绝的,不过仔细的想了想,之前玉帝和魔主罗睺为何要联手袭杀自己,目的到现在还没搞清楚,自己孤身行走的话,的确也是有危险的。

因此,乌巢禅师点了点头之后,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旋即,乌巢禅师和鲲鹏两个,顺着河图洛书感应的方向,继续往前飞了过去。

人族这边呢?因为重立人皇的宣言,都紧张备战起来。

整个明教更是行动了起来!

不过,虽说现在人族的局面,无数的人都觉得忐忑不安。

可是,随着重立人皇得宣言,整个人族的气运,倒是暴涨了一大截,这却是事实!

高阳最近这些日子,自然也是很忙的,毕竟明教所有的工作,现在都是她在掌管。

而根据高阳所得到的情报,天兵天将也都有了相应的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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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晨曦初阳再度照见雪地里的素白一片,太平军淮南讨击军正将眉眼朴实醇厚的朱存,也在呼着热气的人头之间与麾下将士们一起吃早食。这也是自那位大都督尚在怒风营主管时,就带头保留下来的战时习惯和传统。如今也被大多数将领身体力行和引以为荣的继续维持和贯彻着。

因此,他也会隔三差五随机抽选一个队以下的建制,与他们一起吃大锅里搅舀出来同样食物,唱同样饭前饭后的会操歌子;然后再检点一会儿的操行。这不但是某种鼓舞士气和贴近、体恤士卒的做派;也是表明一个随时体察普通士卒的基本态度。

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坐在行帐里,依靠别人禀告和回报的层层过手内容,来掌握一支军队里的基本情形;往往等到惊动主帅的时候,事态已经是十分严重,或是到了已经不可收拾,不得不采取严厉或是激烈手段的程度。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般军中上下沟通不畅而给胥吏、佐僚和幕属人等过多的居中操持,借题发挥或是狐假虎威,以惩私欲的机会和余地;反而失去了对于真情情况的掌握。长此以往,这也是传统官军屡屡发生以下克上、杀帅逐帅的长久积弊和陋习所在。

因此作为有志革弊求新的太平军所属,在军令和操条当中就专门强调和给留出这么一个,士卒直面主帅的例行窗口来。当然了,在日进太平军的奋进之势下,倒是没有那些贪墨舞弊、蝇营狗苟的东西,只是作为一个庞大组织内难免出现的懈怠和疏忽情形,同样也需要有所威慑和鞭策以为驱驰的。

就像是今天的早食供给,乃是铁桶烤炉内贴的胡麻饼、板油煎的酥肉卷,腌菜、油渣和豆汁一起煮开的浓汤;而有直接战斗勤务的士卒,甚至还会得到一个荤罐头。不是那种参了许多豆粉、面筋和猪牛羊血、杂碎,就是没有多少好肉成色的带肉,而是实打实焖烂的牛肉罐头。

没错,就是牛肉罐头,也不是什么打着肉食之名的杂碎罐头;原本在这个时代,作为重要生产工具和家庭财产组成部分的黄牛和水牛,都不是随便可以宰杀和取食的对象。就连官宦、富贵人家,想要吃上牛肉也得制造出各种病死、摔死、老死的借口来。

但是自从太平军建立了稳固的地盘和大后方以来,就在岭西(今广西大部)、安南(越南北部)、湖南等地,相继设立了许多因地制宜的养殖场,其中饲养的大头之一就是逐渐在肉食和畜力用途上培育分化的牛马羊畜群。

至于饲料来源,则是通过收紧附近屯庄里,在改进和提高了农林生产效率之后,大量积累下来的农副产品边角料。而经过这些年的繁育下来,其中部分产所不但能够提供皮毛角筋和肉食,甚至还有了一定程度上生牛乳及其制品供应。

因此在如今太平军的治下,酒家市肆之中宰杀和供给牛肉,也不再是什么禁忌和讳莫如深的事宜了。只是随着越往北方的地域推进,相应牛肉的成本也是相对水涨船高的昂贵起来。但是专供军中的牛肉制品罐头,显然就是个例外。

因为后方养殖场和加工厂一条龙的足够大规模供应体量,让军中供销货车上这种熟食品罐头的单价,甚至不会比起其他最常见的猪羊类罐头高上多少。因此,在进入各处城壕和阵地前,裹饼吃上大半罐烤热的带汁牛肉,简直就是浑身都要输烫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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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层叠掩体背后的雪地里,一些已经轮番吃完早食的士兵,甚至就那么穿着单衣或是打着赤膊,而在挥汗如雨操使着各种器械;然后有相互之间用地上抓起来的雪花搽拭身体,作为洁净体肤和提高抗寒能力的辅助手段。

而这一幕看的朱存不由宛然一笑,将手里返空的罐头残汁倒入上一勺子浓浓的热汤,蘸着最后一小块胡麻饼舒舒服服的顺了下去。然后却又恍然若现的想起了多年前,同样也是类似雪地里的一幕,那自己兄弟投奔义军后参与的第一次攻城战。

仅仅是夜里下了薄薄一层雪,就已经让露宿野地里的许多人,睡得脸色青白的再也没能被叫醒过来了;昨日天黑前也只是吃了点汤粥的自家兄弟,仗着足够年轻而身体壮实,才被相互间拍打着慢慢醒过来。然后从这些死人身上剥落下来的破布,再一圈圈的裹在自己身上,也就是他们能够找到的唯一防护手段了。

然后在各种号角鼓板的杂乱齐鸣声中,他举着一块破木片做成的挡板,就这么随着大队人群迎着城头上洒落的箭矢如雨,一股脑的狂呼乱喊着冲上前去。耳边净是咻咻的箭矢乱飞和零星中箭的惨叫和哀鸣声;

而在在斜举上方的挡板遮盖下,他也只能看到不远处地面上被踩踏成烂唧唧的泥地,以及中箭倒地挣扎的垂死之人,而努力的跨过身去不至于被绊倒;然后就这么失足踩进了快被尸骸所堆满的城壕里,又被身后人群趋势不减的推搡着,一头挤撞在了沙土剥落的墙根下。

这时候空中乱飞箭矢的威胁仿佛一下子消失了,遂又变成了兜头盖脑砸下来的滚石檑木,就这么一波接一波的将堆聚在墙下的人群,给不停的砸出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的血色缺口来。真是天见可怜,在朱存附近的人等都要死光时候,举着简陋长梯和搭钩的后队终于赶了上来。

与他们到来的还有残差不齐放箭的义军弓手队,虽然他们的箭矢大多是被墙头的城碟和垛口被拦挡住,但是也变相吸引和分散了守军反击的强度和方向。于是,这些墙根下的幸存者,在某种即将能够吃饱肚子的期许和憧憬之下,如同聚附上米团的蝼蚁一般鼓起余勇和气力,奋身的向上攀走而去。

又不晓得过了多久,已经从折断的长梯上跌落下来两次,却因为垫着太多尸首而捡回一条命来的朱存,也第三次手脚并用的扯着一条空出来的拉索,再度靠上了血色斑驳的墙头;然后他就被突然戳出来的一支挠钩勾住了肩胛;

胡乱缠身的布条根本毫无防护的就给钩尖穿透了过去,就这么凌空扯挂在了墙头边上,那一刻被撕扯的鲜血淋漓痛彻心扉的朱存,就只想就这么坠下去摔死了事了。然而下一刻在求生本能迸发之下,朱存鼓起余力另手捉住了城碟边沿,而另手反拖着挠钩将对方顺势扯了出来有凌空跌坠下去,成为了他的第一个斩获。。。

当满身是血的朱存大口喘着气跌坐在城垛背后,咬着牙齿忍受着眼前一阵阵发黑的剧痛,将这截挠钩从后背拔取出来的那一刻,他亦是当场昏死过去了;然后这座城池固然是打下来了,但是他也因此留下溃烂不止的伤创,却困扰了他整整一个冬天。

那个时候,若不是他的弟弟朱三坚持形影不离的陪着伴着他,坚持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先背上他;直到开春在才宋州州城里找到了合用的伤药和大夫,只怕早已经化作了某个无名坑壑里的众多枯骨一副了。

正当朱存回想着过往攻拔坚城时的种种惨状,却又一个声音将他唤了回来:

“正将,昨夜城南和城东方向,各自又发现弃尸上百具。。”

却是他所委任的前阵指挥都尉,原本是潮州土团出身的李欲远正声道:

“可依旧是类似发病身亡的情迹么?”

朱存不由反问道:

“此番还有些新近刀兵受创的痕迹呢,此外,通过搜检随身物件和体肤痕迹,发现不乏将校中人。。”

李欲远点头道:

“这么说,这两日里城中的确有变了?我军连日投射进去的那些劝告文书和宣帖,还是发挥了些用处了。。”

朱存不由摸了摸胡须浓密的下颌,突然开声道:

“来人,去城壕中取冰过来。。”

随后几大块冻结的形状、厚度不一的冰块,被相继呈送到了转回高台大帐中的朱存面前来;然后又在他用刀鞘的逐一敲打下,清脆有声的碎裂成了更多的小块。见状朱存不由浓眉一挑而在口中念到:

“如今咱们在这广陵城外修养生聚了这么久,也该到了动一动的时候了。。”

“但请正将示下!”

随着升帐古典而聚拢而来的的将弁们不由齐声道:随即就见朱存走到了广陵城的沙盘模型前,将这些碎冰都洒落了下去,才中气十足对着他们开声道:

“虽然还不是最佳的时机,但是也差不多了;再等下去城头上都要覆盖冰雪上冻了,我们的铳器砲石打击就不那么好用了。。”

“而河道冻结起来之后,水师方面可以派上的地方就大为缩减了,反倒是给了彼辈出城迎击的可乘之机。。故而,”

“眼下正当是粮械,人手皆足,器材准备和土木作业臻至圆满,将士们又饱食操练终日,可愿随我一试城中之敌的长短呼?”

闻言在场的众将有不免在惊讶异然当中,纷纷露出欣然雀跃或是跃跃欲试的表情来,随又变成了争相请命的一片声嚣。

“且让我部为先手,儿郎们久候多时了。。”

“我部才是选锋、先登之选,尔等都莫要与争了。。”

“我二十三团将士,可是多次做过跳荡之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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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残灯伴晓霜,

独眠人起合欢床。

相思一夜情多少,

地角天涯未是长。

《燕子楼唱和》

唐:张仲素

——我是分割线——

哪怕到了这么一步,一切都仿若是还在他的掌握中一样的,顿时令左右将士们都不由打起精神来,士气振作好了几分。

如今的武宁军,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搅乱大半个天下的庞勋之乱的发源地了。在历代朝廷派来的节帅不断的打压和削弱手段之下,当地的户口百姓早已经换了好几茬了,而让新一代的人消磨掉了那种动辄不顾一切起来反乱的悍勇和血性,就此泯然于大众。

所以,才有了当初淮上各镇截击黄巢大军时,发生哗变易帅的事情。然后又在前些年秦宗权为首的蔡贼攻打之下,只能是丧城失地的节节败退,乃至瓮城据守避战不出而任其肆虐境内。

可以说,相比屡屡被朝廷抽调兵马前驱讨贼,而在天下多地生根发芽开花的泰宁军(兖海镇),或是淮上三镇之中沿袭了故安东都护府老底子,而号称最为善战一力独抗河北战线的平卢军(淄青镇),武宁军也就是占据了中原孔道南北要冲之利的垫底角色。

然而因为天下大乱而地方割据的缘故,如今南北交通商旅几乎断绝,作为守护南北河漕节点和水陆要冲的武宁军,最大财赋收益来源几乎断绝;而徐泗之地赖以为滋养生息的数百里沃野平原,也因为蔡贼肆虐而民生凋敝、遍地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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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今年已然可以预期的,不知道要绵连多大范围的蝗灾使然,以及名存实亡的淮上联盟;可以说如今是武宁军最为虚弱和危险的时刻。

(在另一个时空,先有尚让率部叛降于时溥,接着黄巢之甥林言亦于巢死后投降时溥。时溥不但得以获得大量黄巢旧部及其随军的财货珍宝,还在辗转取得黄巢及其家人的首级后,送与成都的唐僖宗处,论功以为第一遂封王。)

但令人没有想到的是,现任的徐泗节度使时溥,居然会因此与宿敌秦宗权勾结呼应,而觊觎和窥探起朱老三的都畿道地盘来。但是朱老三又何尝对此没有后手呢?随后他就点名道:

“王敬荛、张廷范”

“属下在。。”

这两位分别来自颍州、亳州境内归附的乡土实力派,连忙出列应道:

“着尔等率部出击南门外,若遇阻则阵列城下,以墙头掩护与敌周旋一二,务必大张声势。。”

朱老三继续吩咐道:

“得令!”

王敬荛、张廷范这两位地方将领,不由面面向觎着很快抱拳领命而去。随后,朱老三又继续排兵布阵,接连分派了好些军将各自领命下去。不多久城外就相继传来了绵连四起的厮杀声。

只是他站在城头上望去,只见攻守双方都是杀声震天而绵连交错缠战成一片;但是仔细观察下来就会发现,短兵相接之下各自的伤亡并不算显著,而更多是弓弩对射之中虚张声势,似乎还多少留有余力。

不过,这也算是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武宁军如今虽然占据兵力优势但却正当最艰难的时期,困守围城也就罢了,绝不会一心一意的与自己这边死磕,而导致损伤过甚白白便宜了他人的结果。

待到天黑之后,各自重新鸣金收兵罢战之后。在一片晚风送来的血腥、汗臭和甲革味,还有隐约哀鸣和呻吟声音当中。易装过的武宁军右营都虞侯。监押粮台使陈景瑜,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背手而立的朱老三身后。

毕竟,他这些年在河南经营也不是一无所获的。比如通过作为北地物产和南方货物的中转地,在淮上三镇发展和笼络了一些既得利益者。现在显然到了兑现相应的资源和布置的时候了;而百日的战斗也不过是就此创造一个传递消息的机会而已。

“留守这又是何苦呢?”

陈景瑜却是忍不住开口道:

“两军对阵当前,多某一个不多,少某一个也不少;之前交换些消息也就罢了,但是眼下却是断然不可能背弃的。。”

“陈右都却是误会了,我专程请君前来却是只想问件事情?”

朱老三这才转过身来不紧不慢的道:

“还有什么可问的,某家是断不会泄露军情的。。”

陈景瑜却是毫不犹豫的抢声道:

“陈右都还是误会了,我只想请军代问一声,那蔡贼残害徐泗地方多年,不知道多少人家的妻子儿女罹难,如今时溥却改弦更张一意与之合流,难道军中就毫无怨声么?”

朱老三慢条斯理的轻声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难道还能改变的了眼下彼此两军阵前敌对的局面么?”

陈景瑜显得有些不耐又无奈道:

“自然可以了,难道陈右都不想保全徐泗子弟的骨血,以免陷入无端争战而徒劳伤亡么?”

朱老三愈发淡定道:

“想又有个甚用?”

陈景瑜眼神一动,却又摇头道:

“据说贵镇前任节帅支详,就是在淮上班师之际,突然为部下所逐的呀?”

朱老三却是突然转而他顾道:

“留守太看得起某家了,如今军中尽是时帅的亲党、心腹,仅凭某家一己之力又能如何?阵前易帅之事断不可能,此事勿要再提了!”

陈景瑜犹豫了下又断然道:

“若是有我亲率大军为之牵制和呼应呢?”

朱老三却是变得循循善诱道:

“眼下我只消全力扼守,尔军还能够奈何得这座城池呼?待到来日都畿后援将至,便是彼此真正决战之际;尔等便就是想要有所反悔也无济于事了。。”

“某家只是一个看守粮台的。。”

陈景瑜愈发犹豫道:

“只消陈右都有心即可,我自会率部牵制住时溥的本阵;这样陈右都自可率领志同道合之士,抢先一步归还彭城以为布置如何?”

然而朱老三却是打断他道:

“这。。。可是生死。。”

陈景瑜眼中露出明显心动的挣扎颜色来。

“但更是泼天的前程富贵所在不是?既可以保全徐泗子弟的骨血,又能另各位更进一步?”

朱老三再度打断他,然后又加了一个筹码道:

“作为诚意,我可以在暨此阵前交付一批甲械,以为担保如何?”

“多谢留守一番苦心,此事还需回去好好合计,才能有所答复。。”

明显已经被打动的陈景瑜,却是突然冷静下来到:

“好。尔等尚有一整日的功夫好生合计,带到来日,便就是重新兵戎相见之际了!”

朱老三亦是轻描淡写的说道:

与此同时,天平军所据有的齐州境内。自泰宁军兖州境内引兵归来的前天平军大将朱瑄,也在大张旗鼓的攻城略地,将一处处所过之地的村邑、市镇,尽数化作了遍地拗哭的残垣断壁和焦土废墟。

而在黄河北岸的魏州和博州境内,随着昼夜可问的器械桥梁修造声;魏博节度使乐彦祯亲率的大军,也分作两路集结盘桓在杨柳渡和临黄口,只待桥渡一旦修好就大举攻入南岸天平镇境内的郓、濮之地。

而在洛阳城内,率领长剑都,拔山度、飞云军等部人马,负责平叛的牙门护军指挥使胡真却遇上了大麻烦了。

虽然依照事先埋伏和布置在宫城内的飞黄都指挥使王武及其火器化的部伍,就近镇压和平定了突袭含嘉仓城的李唐宾所部叛军;但是却冷不防遭到来自城内突然反水和内讧的,王晏球为首数营洛都团结兵以增援为名的突袭,而就此溃散与宫城大内。

结果就是胡真带领兵马赶至洛都城下之际,居然被相继叛乱而敌情不明的守军给拒之于门外。一直绕着城墙跑到了城西南角的后载门,才得以找到一名尚且相熟而可以信赖的守将而被放进城来。

然而这么一耽搁,却导致了城内局面进一步败坏和不可收拾。以洛都团结为主那些愈演愈烈的叛党,已然打破并抢夺了位于城北的东西武备库和内甲仗库,将从城内更多冒出来的叛乱分子给武装起来。

因此,当胡真冲过城南而抵达东西横贯全城的洛水之畔时;却发现横跨水上的东西中三座天津桥,已然被堆满了柴炭油脂并被用其他障碍物给堵塞起来了,所有的船只和横渡工具也被收罗一空。

这时候天色已经黑了,而对岸点起的大片火光不知道有多少叛军,而将洛水沿岸的城坊照的一片炽亮。然后,这些占据了昔日皇城大内和上阳宫城的叛党,犹自还在继续攻打位于东宫之侧,依旧有人据守的东夹城。

那里则是包括朱老三在内大多数军将家眷所在。还有人在隔河高喊着诸如“蔡贼已经攻陷郑汴”“留守已在亳州兵败身亡”“拥立大公子朱友裕为留守”的口号,而继续扰乱着前来平叛的军马人心。

于是,胡真不得不在城南停兵下来,一边就地整肃人马,一边就地收集强渡洛水的物料、建材,而留待天明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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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袁良,可是白云派掌门之子,现在竟然有人要在白云派,公然将他的东西抢走,他能不气吗?

“不客气么?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你可以来抢,前提是你有这个本事。”林云冷笑一声。

林云对他,没有丝毫客气的意思,因为林云清楚,郭强屡屡来挑衅自己,背后就是他在授意!

“好!我袁良今天,就代表所有白云派的弟子,好好教训教训你!”袁良声音洪亮,传遍场,眸子里更是闪烁着无尽寒意。

他袁良,可是白云派掌门之子,现在竟然有人要在白云派,公然将他的东西抢走,他能不气吗?

他袁良的威严,必须捍卫!

袁良此话一出,场再度一片哗然。

“袁良师兄这是要跟林云动手啊!”

“开玩笑,他竟然要将袁良师兄的东西,据为己有,袁良师兄能不怒吗?能不动手吗?”

“如果真动起手来,袁良师兄可是货真价实的金丹啊,这小子虽然能轻松赢下郭强,但他毕竟只有实丹境界,越级挑战,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在弟子们眼中,越级挑战就是天方夜谭,这样的想法早已经在他们现在根深蒂固。

不过大家都挺期待的,毕竟白云派的弟子们,都看不惯林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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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一次可是袁良师兄亲自动手!

场中。

“小子,我已经发起挑战,你可敢应战!”袁良盯着林云,却丝毫没将林云放在眼里。

袁良虽然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暴打林云,然后夺回属于自己的摄魂珠,但是身在门派之中,他心中清楚要遵守门派规则。

按照门派的规则,门派内的弟子相互切磋挑战,必须要双方自愿答应。

“这小子不会不答应吧?”

弟子都显得很期待,期待林云能答应。

广场前方的围栏处。

“那林云毕竟是实丹,袁良向一个实丹发起挑战,未免有些欺负人。”红绫摇头。

“也不能这么说,从另一个层面来说,他们都是亲传弟子,袁良挑战他算不得欺负人吧。”二长老说道。

三长老也说道:“这小子享受诸多长老般的待遇,但他的境界,却不足以支撑他这拥有这样的待遇,自然会成为众矢之的,木秀于林,风必吹之!”

红绫美目落向广场,波澜不惊的说道:

“看下去吧,他有权拒绝袁良的挑战,如果他聪明,我相信他会拒绝的,聪明人都懂得隐忍。”

广场上。

“小子,你敢不敢应战!”袁良再度喝斥。

“既然你有这种要求,我当然要满足你。”林云露出一抹笑容。

虽然林云只有实丹境,但林云岂会怕他袁良?

“应战了!这小子竟然真的应战了!又有一场好戏即将开场!亲传弟子对亲传弟子!”

“哈哈,很好,既然他敢应战,那就让袁良师兄,好好的教育他!”

“这小子还是太自大了,即便他能一招打败郭强又如何?他和郭强毕竟都是实丹,而袁良师兄是金丹,实丹和金丹之间的鸿沟之大,几乎无法逾越!”

……

周围围观的弟子们,见到林云应战,他们都情绪都显得十分激动。

对大家来说,袁良师兄亲自下场对战林云,这比之前林云对战郭强,可有看头多了!

当然,即便现在战斗还没开始,他们却已经能够预见,这场战斗会以什么样的结果收场。

广场前方的围栏处。

“竟然应战了?”

原本还波澜不惊的红绫,美目中再度闪过一抹惊诧。

紧接着,红绫摇摇头,略显失望的喃喃道:“聪明人,都懂得隐忍,但他似乎不懂。”

二长老和三长老则是笑道:“这样正好,好好让袁良,锉一锉他的锐气,让他明白明白,他究竟有几斤几两!”

……

广场中。

袁良听到林云应战的话后,他的嘴角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

“你竟然真的应战了,林云,看来你并不是一个懂得隐忍的聪明人。”袁良笑道。

“隐忍的道理,我当然懂,但那是遇到强者的时候,才需要隐忍,可你在我眼中,不输于这一列人。”林云平静说道。

“哼,好猖狂的口气!”袁良脸色阴沉小子。

“而猖狂是要付出代价的,后果就是,我这个做师兄的,今天好好地教育你,然后取回我的摄魂珠!”袁良语气中带着十足的信心。

袁良的信心,源于他强大的境界!

“好啊,那我们事先定好规矩,如果你赢了,摄魂珠我交还与你,如果你输了

,这摄魂珠,以后便归我所有!”林云说道。

虽然这摄魂珠,现在在林云的手中。

但是林云清楚,这毕竟是袁良的东西,如果自己据为己有,他必定会找他爸讨公道,他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如果自己跟他定下这样的约定,他一旦输了,便无话可说。

这摄魂珠也算是个宝物,到了林云手中,林云当然不会放过。

在法器、宝物方面,玄冥剑尊留给林云的并不多,因为玄冥剑尊在跟仇家的那场大战中,他的法器、宝物,基本都损毁了。

袁良冷笑一声:“这东西本就是我的,我为什么要跟你赌?我要你立刻还给我!”

“看来你是对自己没信心啊,另外,这东西是我从郭强那儿得到的,就算他曾经是你的东西,是他郭强弄丢的,你也该去找郭强要啊,干嘛找我?”林云不以为然的摊摊手。

“你……”

袁良脸部肌肉微微一抽搐,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林云的歪理。

“好!你刚刚那个赌约,我应下,谁赢了,摄魂珠就归谁所有!”袁良咬牙说道。

反正袁良有十足的信心。

林云见袁良答应,林云的嘴角也泛起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笑容。

对林云来说,袁良一旦答应,就算是进了自己的圈套。

“小子,等你输了,你可别耍赖不交,这里有这么多人证,你若敢耍赖不交出摄魂珠,我保证绝对不会让你有好下场!”袁良恶狠狠的说道。

“当然,另外你要是输了,你也一定耍不了赖的,因为整个门派的弟子,都在做见证。”林云笑道。

“放心,对付你一个区区实丹,我袁良绝对输不了,不过我要事先说好,战斗中,你不能使用那摄魂珠!”袁良说道。

袁良知道那摄魂珠的厉害,一旦林云用出来,即便他提前防备,也会让他很难受。

“放心,对付你袁良,我还不必动用那玩意儿。”林云依旧带着自信的笑容。

“好,那就别再废话了,动手吧!”

袁良一边说,一边将他那金丹境的强大境界气息,释放开来。

“小子,今天就让你领教领教,金丹境的强大!”

袁良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直接一跺地,如同猎豹一般,飞速冲向林云,同时挥动铁拳,狠狠的砸向林云。

轰!

拳头所过之处,空气都被尽数轰的爆裂!

这一拳,普通实丹境,绝对无法承受!

但,林云是普通的实丹境修士吗?

当然不是!

“就这点威力,就想打败我?”

林云冷笑一声,同时直接挥动拳头,砸了上去。

砰!

二人的拳头,正面撞击在一起。

两股内力对碰,二人皆后退半步。

“你竟然接下我这一拳了?”袁良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惊骇之色。

他原以为,这一拳足以将林云打得很狼狈!

但是,刚刚的碰撞中,他却清楚的感受到,林云拳头上的威力,丝毫不比他弱!

这才是让袁良内心最为震撼的!

仅仅一招的碰撞,他就已经明白,他之前低估了林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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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风率大部骑兵离开,荡起一道长长的烟尘。

留下负责押马回寨的两人彼此看了一下,其中一人年纪较幼,也就二十出头。他望向另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道:“李叔,我们这就回去吧!”

被称为李叔的那名匪寇摆了摆手道:“又不是赶去投胎,那么着急干吗?追了大半天,毛都没得到半根,倒累的像死驴一般,先歇会再说。”说完,他往地上一坐,斜倚在树桩上,抽出腰间烟袋开始吧吧的抽起烟来。

年轻匪寇心中似乎有点着急,连忙道:“李叔,张风可是让我们立即将这些马匹运回寨中的啊!”

“张风?他算是什么鸟东西,不就是当过几年驿卒,你还真把当菩萨供着啊!杨大爷这次被匪寇所杀,他是亲卫,连一个贼人都没抓到,我看他怎么向四爷交待?”

年轻匪寇脸颊微红,凑到跟前道:“李叔,我是担心张风真追上了那些匪寇?到时候他回去了,但我们还没回去,难免引起他的怪罪。”

李姓匪寇冷笑一声道:“从寨内出来到三岔口就奔跑了近十里,追到这里又是六七里。他们这个时候早就跑的没影了,追个屁啊!小子,看在你平时对我还算孝敬的份上,我现在就教你一招。”

李姓匪寇转向年轻匪寇,沉声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主动申请留下来吗?”

年轻匪寇嘿嘿一笑道:“我看你老是累了,真心不想追了。”

“笨,真是笨的要命,一点都不会举一反三。”

李姓匪寇用烟锅在他头上敲了一下,继续说道:“人是张风带头追的,追上了功劳也是他的;追不上,所有人都得跟着他一起受罚。而我们留在这里,就免除了受罚的风险。而且我们肯定会比他们早回营寨,到时候提前将这三匹骏马献给四爷,那这得到马的功劳就是我们两个的。如果再侥幸加上张风追上那些人替杨大报仇的功劳,你说四爷会怎么看?”

年轻匪寇猛拍了一下脑门道:“李叔,你说的对啊!到时候我们两个不仅不会受罚,说不一定还会得到四爷重赏呢?而杨大爷被杀的黑锅就让那张风去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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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姓匪寇轻轻笑道:“你小子总算开窍了。张风这小子心狠手辣,光普通百姓都被他杀了几十个,也该遭报应了。”

“好计谋,但如果你们回不到营寨,又该如何呢?”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一个身形瘦弱的黑影从距他们不到百步的高树上一跃而下,一步步的慢慢逼近。

两个匪寇脸色大变,抽刀向前,高声喝道:“你是谁?”

林豹在距离他们大约十步处停了下来,环手抱胸,语气中满是傲然道:“你们不是一直在追我吗?怎么,现在站到你们面前了,反而认不出来了?”

林豹不理会两人眼中流露出的惊恐,继续淡淡的说道:“今晚我杀的人够多了,所以愿意给你们一次机会。把你们的马和那三匹马给我留下,作为交换,你们可以活着离开。”

李姓匪寇沉思了一会,收刀回手,朝向林豹拱了拱手道:“多谢壮士不杀之恩,但能否告知小人您的尊姓大名,来日我也可以报答一二。”

“滚!”

李姓匪寇脸色大变,顿时打了一个冷颤。一句话也不敢多说,连忙拉着一脸不服气的年轻匪寇朝向远处狂奔而去。

年轻匪寇一边奔跑,一边满脸疑惑的望着李姓匪寇道:“李叔,你是怎么了?只不过是个老小子,我们怕他干吗?”

李姓匪寇顿时送了他一个爆栗,怒声道:“你小子是不是真傻啊!一刀能砍死杨大,并隐藏在树上那么久不被人发现,你还真把他当成普通老头?要不是我们跑的快,现在就是两具尸体了。”

年轻匪寇摸着有点疼痛的脑袋,低声问道:“李叔,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不仅没有带回那三匹马,还丢了两匹。就算立即赶回去,四爷肯定也不会饶过我们。”

李姓匪寇恼怒道:“回什么回?你不看这人玩弄我们像玩弄傻子似的,一看就是沙场老手。我本想问清了他的来历,到时候告诉杨四,还能换取一命。现在一问三不知,回去他不杀了我们才怪呢?”

年轻匪寇脸带疑惑道:“那李叔,我们不回去,难道是要逃走吗?”

“当然要逃,而且逃的越远越好。好在当匪寇这半年,我还攒了一些银子。我们两个沾的血也不是太多,以后在别的地方买点田地或者做点小本生意,我们再当良民。杀人或者被杀,这样的事情,我也干够了。”

“李叔,但这样以来,如若今后让四爷找到,我们的性命可就不保了啊!”

李姓匪寇嘿嘿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杨四目前要做的是为杨大报仇,暂时还顾不上理会我们。而且,现在杨四的粮食也被部烧光了,再有这批强人在,他也逍遥不了多久了。现在逃跑反而是最好的时机。乱世人命贱如狗,跟着杨四当匪寇总不是事,说不一定哪天就丢了,还是当良民好。”

年轻匪寇一下子接收了太多信息,一时没有转过弯来,也就干脆不想了。他转头朝向李姓匪寇道:“李叔,我就听你的,你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李姓匪寇淡淡笑道:“你小子也就跟着我能活命,要不是看你长的像我儿子,早就把你丢到一边去了。以后,就跟着我,到时候再给你娶一个小媳妇,我们好好的过日子。”

年轻匪寇嘿嘿傻笑道:“多谢李叔,以后干脆您就当我干爹吧!”

李姓匪寇嘴角抽动了一下,半天什么都没说。而那月光下的照耀下,眼角分明有一些清流划过,但又被他迅速拭去。

林豹看着两人离开,脸色没有丝毫变化。转身再次走入树林,用刀砍了两根长约两丈的坚硬横木。他回到拴骏马的地方,去掉马缰,将一根横木放在马背靠前的地方。而将另一根至于马颈下方,而略高于马腿的地方,用绳索牢牢固定。

五马整齐排成一列,林豹用手拍了拍置于前方的横木,绑的很紧。他望着不远处,正手持火把向南狂奔,微微叹了一口气。飞身跃上最中间的骏马,以手为缰。马嘶长鸣,以不可阻挡的气势向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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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之后。

西部基地传出一声长啸。

一条大蛟腾空而起,在阳光下翻滚不停,周身鳞片散发着浓浓威压。

片刻后,大蛟翻身落地,幻化成一个光头壮汉。

“哈哈哈,俺终于炼化了蛟龙精血。”

蛟霸穿着个小背心,仰天长啸。

突然,两朵花瓣射过来,如钢板插在蛟霸身前。

“闭嘴,你这条愚蠢的蛇!”

花仙子恼羞成怒的声音传出来。

蛟霸缩了缩脑袋,前一刻还无比豪迈的汉子,顿时变成了一只蹑手蹑脚的蛇,打算悄悄地溜走。

只是刚溜一半,正好被郑飞跃撞见,无比尴尬。

“俺可不是怕她!”蛟霸急忙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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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飞跃笑了,道:“以前你打不过她,情有可原,如今炼化蛟龙精血,实力暴涨一倍,就算是面对夜刃的大裁决使也不遑多让,怕她做什么?”

蛟霸瞪眼道:“若只是她一人,俺自然不会怕,谁怂谁孙子!但是她还有个老公,两个打俺一个,俺可不傻。”

记得蛟霸刚来基地时,手握蛟龙精血,内心是相当的膨胀。

恰巧花仙子看到他化蛟的样子,就很认真地问蛟霸,能不能让她骑一会?她还没有骑过蛇呢。

蛟霸当场就怒了,化成大蛟就狠狠地抽了过去。

结果……

结果不必多言,蛟霸的下场无比凄惨,若不是郑飞跃赶到,只怕当场就被扒皮抽筋熬蛇汤给喝掉了。

从那天起,蛟霸看到花仙子就乖乖地绕道走。

“郑老大,如今俺神功大成,手痒痒的厉害,你指个地盘,俺给你打下来!”蛟霸兴冲冲地说道。

郑飞跃道:“好啊,目标夜刃总部,拿不下不要回来见我。”

蛟霸缩了缩脖子,嘟囔道:“没意思。”

郑飞跃笑着离开。

他今天心情不错,蛟霸实力提升,郑飞跃才是最大受益者,实力直接飙升,达到了名副其实的7级。

化蛟之术是一门非常强悍的能力,特别是融合了蛟龙精血后,大蛟后期会逐渐向龙的存在转变。

相比较而言,小队其他成员的系统,有些跟不上目前的战斗强度了。

所以郑飞跃给小队的下一步任务,就是员突破6级,让整体实力提升一个档次,这样才不至于出现掉队情况。

为此,施老板再次背上行囊,踏上前往其他世界的旅程,为小队成员寻找提升等级的“灵丹妙药”去了。

说完郑飞跃的小队,再说目前的豫省环境。

经过上一次收复蛟霸的行动,目前的豫省再无任何反对声音。

大部分宿主也都安下心来,开始认真钻研起郑飞跃发布的两个平台。

渐渐地,那些在平台熟络起来的宿主,随着接触次数的增加,互相间的信任度提高,也开始自发地组建起小队。

随着小队组建数量的增多,互相之间难免存在竞争。

在郑飞跃的控制下,豫省的宿主竞争保持在一个良性范围内,不但没有危害,反而大大加快了豫省宿主的提高过程。

其他地区的宿主看在眼里,心里不羡慕是不可能的。

每天都有野生宿主流入豫省范围,心照不宣地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前往西部基地拜访郑飞跃,将交易平台和任务委托平台领到手。

就这样,豫省被郑飞跃通过这种方式,牢牢地掌控在手中。

若不是夜刃实行了应对政策,严令宿主接触郑飞跃及其有关人员,郑飞跃的势力范围已经扩散到其他省市了。

不仅如此,南方的碎星也采取了相应策略。

一时间,郑飞跃在豫省以外的宿主圈,成为了洪水猛兽,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

……

密室。

郑飞跃兄妹在聊天。

郑飞跃的私人秘书秦墨,被郑飞跃借口支了出去。

“哥,这是磁力炸弹的各项数据评估。”

郑新月将一叠资料放在桌前。

郑飞跃看着上面的数据,密密麻麻的数字让他眼花缭乱,道:“数据就不看了,头痛,直接说结果吧。”

郑新月习以为常地翻了个白眼,道:“经过上次试验,磁力炸弹对5级以下宿主效果显著,并且完具备应对大规模战役的能力。”

“具体说说。”

郑新月道:“以豫省为例,准备十万吨的磁力炸弹,通过空投的方式撒遍省,不出一个小时,省范围内5级以下的宿主,战斗力将失去大半。”

郑飞跃闻言,情不自禁地坐直了身子。

“十万吨当量,哪怕以咱们现在的身价,也承担不起。”

郑新月道:“磁力炸弹本就是为大规模战争准备的,主要杀伤对象是初中级宿主,如果未来爆发战争,十万吨规模还只是一次战斗所需。”

“现在谈论战争还为时过早。”

郑新月皱起眉头,道:“哥你不打算攻陷夜刃和碎星的地盘吗?我都计算好了,前期准备百万吨磁力炸弹,我有信心让敌人丧失一半战斗力。”

郑飞跃听后,擦了擦汗水道:“老妹,现在的我们只是站稳了脚跟,还没实力和夜刃或碎星爆发面战争。”

“不打仗吗?”

“暂时不打。”

郑新月皱起眉头,道:“那好吧,磁力炸弹的事情先放一放。下个阶段,我要研发新的实验项目。”

“研发什么?”郑飞跃问道。

“我打算创造一套覆盖整个豫省的监控体系,可不是在四处装上摄像头那么简单,哥你知道天网吗?”

郑飞跃问道:“终结者里的那个天网?”

“是的,我打算弄个天网出来,将整个豫省覆盖在内,这样一来,任何事物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

郑新月的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郑飞跃来了兴趣,问道:“想法很好,可天网一说本就是影视中虚无缥缈的东西,你有把握吗?”

“我已经有想法了。”郑新月信誓旦旦道。

郑飞跃拍板道:“那就干,需要资金尽管开口,哥现在不比从前了,手头的通用点还是足够你挥霍的。”

郑新月点点头,拿起资料离开了。

郑飞跃长出一口气。

每次和妹妹交谈,都有种莫名地压力。

和夜刃与碎星同时开战?

想想就觉得刺激。

刺激的有些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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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人黑面方脸,身材高大,是这些人中职位最高者。只见他缓缓扫视了一下众人,沉声说道:“诸位,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洪督师已经下令,三天后军抛弃所有撤离松山。接下来何去何从,总得拿个主意。”

另一个留着短须,面容白净的中年男子道:“萧参将,您的意思是……”

萧姓参将双手环保在胸前,缓缓说道:“我们几个都是松山本地人,家中老小和这些年积攒下来的一切都在这松山城中。大军撤离,老弱不能携带,财宝不能携带,还不能保证我们能安撤到明境。诸位仔细想想,这样对我们这些人有什么好处?”

另一将用力拍了一下大腿,“有屁个好处?松山被围近八个月,我们竭尽力守城,却没想到最后仍然守不住。临了,还闹的与亲人分离,撤离家乡。这一去,还不知道这一辈子有没有再回来的机会。”

萧参将点了点头道:“就是如此。大好男儿生在当世,如果连自己的亲人都保护不了,这是何等的耻辱?我们苦守了这么久,已经算是对大明尽忠了,接下来我们也应该为家尽尽孝了。”

短须男子有点疑惑的问道:“萧参将,我们这些人都是军将,听令行事。洪督师既然下达了撤退的命令,我们又能怎么办?而且,一旦大军撤离,松山城片刻之间就会被鞑子所夺。难道我们要留在城中,陪着家中老小一起送死吗?”

萧参将瞥了那将一眼,说道:“既然我们无法遵从洪督师的命令,就换个下命令的主子。诸位,我已经看清了,鞑子势大,大明是彻底没救了。我们在此时投了多尔衮,不但可以可以保护城中的亲人。如若将来满清入驻中原称帝,你我或许还能立下从龙之功。”

此言一出,场内众人尽皆变色。其中一人道:“萧参将,我们之中又没有认识多尔衮的,此刻贸然前去投靠,他会不会把我们当成细作而直接杀了。”

萧参将微微一笑,说道:“我已经想好了。如果诸位同意,我明夜就派人出城,将我军的撤离计划盘告知多尔衮。只要如此,自能获取他的信任。”

短须男子蹙了一下眉头道:“那夏副将呢!我们要不要也问问他的意见?”

萧参将摆手道:“夏承德已经把自己的一双子女送往了登莱,心中没有半点牵挂,岂会和我们这些人一心?这件事如果告知他,他必然会通知洪承畴,到时候我们这些人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另一人说道:“但是夏副将才是我松山城原有守军的主将,没有他的支持,我们手下的那点士卒根本无法和城中其他的明军相抗。我们那样做,不是自寻死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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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参将淡淡笑道:“夺取城池肯定不行,我们也不用那么做。我们几个,职位最低的也是守备,有的在西面城墙上抵御敌人,有的在城下防守城门。只要我们寻找机会打开西城门迎清军入城,自有他们对付城中的明军。”

“你们够了……”

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余岁,从始至终没有发过一言的瘦高男子站起身来,怒视萧参将,出言斥道:“萧参将,你收回你刚才的话语,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萧参将哈哈笑了两声,冷眼直视那人道:“如若我不收回呢!你能怎样?”

那瘦高男子抽出腰间长刀,环顾周围道:“诸位,我们都是响当当的汉地男儿,岂能投靠鞑子?萧容齐说什么已经为国尽忠,纯属屁话,不过是为了他出卖祖宗,投靠鞑子找一个理由而已。你们想想,如果让鞑子进城,我们的家人是保住了,但其他的人呢!城中的近两万兄弟,还有等同数量的城中百姓,他们怎么办?我们久在辽东,每个人都知道鞑子有多么凶残。为了自己的亲人,你们置城中数万生灵于不顾吗?”

其他三人脸带羞愧,低着头一言不发。

萧参将拍着手,不住冷笑道:“说的好,说的真好。你愿意用自己和自己所有亲人的生命换数万生灵的活命,但有没有问过其他人愿不愿意?人的生命只有一条,有几个人会愿意那么做?当然,你可能除外。”

瘦高男子神色一怔,看了屋内众人一眼。虽然神色各异,但没有一个人站立起来,显然他们都站在了萧容奇那边。他脸上无限失望,刀指众人道:“你们,你们……”

萧容奇信心暴增,满脸堆笑道:“张守备,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件事,你到底参与还是不参与?”

瘦高男子持刀站立,怒目道:“我死也不参与?”

萧容奇眼光突然变的凌厉起来,沉声道:“那你就去死吧!”

瘦高男子突然感觉身体一疼,他不可置信的向下望去,两把长刀从后腰刺来,直接穿透了他的整个身体。他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歪歪的倒在地上。双眼至死圆睁,带着无穷的恨意和后悔。

而他的身后,两个身穿普通士卒装扮的人正立在那里,手中举着带血的长刀。

萧容奇摆了摆手道:“张健不识好歹,死有余辜。你们其他人还有什么意见吗?”

萧容奇此举彻底震慑了其他三人,短须男首先站起来表示道:“我愿意以萧参将马首是瞻,一切都听您的吩咐。”其他的两将也连忙拱手应是,表示愿意为他效力。

萧容奇满意的点了点头,望向两人道:“你们两个出去吧!把张健的尸首也带出去,找个隐秘的地方埋了。记得埋深一点,行事细致一点,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两人躬身向萧容奇施了一礼,拉着张健的尸体向外走去。

萧容奇摆手示意众人坐下,淡淡笑道:“诸位请坐吧!我们好好议议接下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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